月光穿过纸窗,落在旁边铺位幸沉睡的脸上,嘴角那颗小小的痣在微弱光线下几乎看不见。
他想喊她的名字,像很久以前那样,想抓住一丝光亮,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次——“幸”。
没有声音,只有一片死寂的真空扼住了他的咽喉。仿佛一旦唤出那个名字,某种摇摇欲坠的东西就会彻底崩塌。
从那天起,“雪代”成了他唯一能说出口的称呼,一道划下的界限,一道他用以囚禁自己的栅栏。
药膏清冽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。
他最终俯下身,用缠着新绷带的手指,蘸取一点冰凉的药膏,极其小心地涂抹在幸冻伤的指尖和关节上。
动作轻得如同拂去尘埃,仿佛怕惊醒她,也怕惊醒自己内心某种不敢深究的东西。
做完这一切,他退到房间最远的角落,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,像一尊被风雪侵蚀的石像,沉入了无梦的昏睡,或者说,是精疲力竭后的短暂休止。
当雪代幸从冻伤的剧痛中醒来时。
她躺在厚实的床褥里,身上还多加了一床被子。
但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,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,每一处关节都在尖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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